他们输了，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输了。

慕容荀直接将慕容蔺拖到了紫羽殿，看着跪了一地的嫔妃，太监和宫女，慕容荀顿时手上一松，将慕容蔺丢了出去。

“皇兄！”看到慕容荀回来，慕容灵珊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下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父皇他……”

慕容灵珊哭得泣不成声，怎么也说不出那些让人心痛的字眼。

慕容荀一手抱着慕容灵珊，赤红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已经闭了眼的慕容硕丰，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父皇……”

慕容蕴和慕容茗也全都哭着跪到床边。

跟进来的雪元朗定定地望着龙床上的慕容硕丰，无意识间已是老泪纵横。

是他错了，他不该这么自信地以为他能撑得到他来救他，他不该算计什么，应该直接冲进皇宫来救他，都是他的错……

雪元朗哭着拿下帽子，撩起袍子跪下。

一旁的云芝沅和一些老臣也都纷纷老泪纵横地跪下。

“哇哇……哇哇……”

突然的一阵婴儿哭声，冲淡了屋里悲伤的气氛。

慕容荀想到什么，赤红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母后生了！”

慕容灵珊一下冲到产房门口，激动地往里看着。

听到皇后平安产子，那些嫔妃和老臣们多少得了些安慰。

产房里，白狸一脸钦佩地看着皇后，手术全程她都没有喊叫一声，这样的忍耐力别说女人，就是那些铮铮铁骨的将军怕是也做不到。

她现在终于知道慕容荀为什么会这么优秀了，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影响吧。

“恭喜，是位小皇子。”白狸抱着孩子轻轻放到皇后身边。

皇后无力地看了眼孩子，温柔地笑起来，“跟他皇兄很像。”

“我现在帮你缝合，你可以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白狸说着就要开始缝合伤口，却被皇后阻止，“不要麻烦了。”

白狸皱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皇后看着白狸，歉意地笑道：“麻烦帮我梳下头发好吗？我不想这么乱糟糟地离开。”

白狸望着皇后那平静的目光，终究拗不过她，转身去拿了梳子过来，给她梳发。

感觉到白狸轻柔的动作，皇后又笑，“我以为最后给我梳发的会是灵珊，没想到却是你。”

白狸红着眼，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梳着头发。

皇后突然转向白狸，“我欠你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虽然她不曾想要害过她的性命，可她终究是欠她的，他们慕容家更是欠她很多命。

突然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释然了，白狸含着眼泪道：“为什么，我可以医好你。”

皇后轻笑，“我相信你，可我不能活。”

皇后吃力地抱起孩子，递给白狸，“把他交给荀儿，他和紫霄都是他的责任，他没有逃避的资格。”

白狸终于明白了什么，顿时落下两行热泪。

皇后木木地盯着天花顶，似是在回忆着过往的一切。

她的记忆里有她的父母，她的夫君，她的孩子，当然也有她的情敌，除了这满后宫的女人之外，还有楚香君，不过最后留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慕容硕丰了。

恍然间，她像是看到英俊不凡的男人来接她了。

“娘娘……”

没过多久，产房里就响起了侍女们哀伤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