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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55:(竞争篇)后起之秀(2 / 2)

丢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一踢被子,自己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安明儿一个人留在被子里。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下了床,自己去关了门。被子里还有他的温度,她却觉得有点伤自尊。毕竟。被丢在床上的女人,没什么好傲娇的。

第二天安小多无精打采地从门后出来了,可是安明儿比他还蔫吧。她下了楼,只看了他一眼,就抿着嘴唇,转身走了。

“……”

然而他们也没时间吵架。因为没过几天,昭儿就带回了大大不好的消息。

那个迎春楼。就是安小多一点也不看好的迎仙楼,竟然一下子生意大火,这个月到月底,他们的大宴就排满了。而且全都是中型商宴。据说他们还出了一种新品种的江南糕点,口感滑而不腻,是为上品。

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这种糕点去的。

这下,刚开的那几家酒楼都急了。商宴被他们抢了个精光,剩下的文定宴什么的,醉鲤山庄的资格最老,也最熟操,倒是不至于一下就倒了。但前景还是堪忧。至于宝香楼和明月楼,都是刚起步的生意,根本经不起这么耗。

因此,这三家的主事,一下子齐聚到醉鲤山庄,算是要一起想办法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等安明儿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包间里坐着了。

醉鲤山庄平时虽然主要接大宴,但是白日里,他们的包厢还是会包出去,这是比较散的生意,但安明儿也专门提了一个小主管上来负责这几个包厢散客的生意。

宝香楼来的是洪礼辉。这次就是他包的场子,请了明月楼的老板,两个人都带着账房,已经在包厢里坐好了,这才让人去请安明儿。

彼时安明儿正忙着和安小多闹小脾气,安小多正拿着糖哄小孩子似的哄她。眼看美人就要开颜了,结果昭儿火烧了屁股似的冲了进来,毁了一场好戏。

安小多自然不悦,连个香都没偷到。但是安明儿却很淡定,听昭儿比划着说清楚了,她也颦眉,道:“这人都到家里了,不见是不行了。”

“哼。”安小多就把那颗糖剥了,自己吃了。

她斜睨了那尊懒神一眼,竟然用了有点撒娇的口吻:“你和我一起去。”

安小多果然立刻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好,鞍前马后,全都伺候着。”

昭儿啐了他一声,道:“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快去办正事是正经。”

可是安小多却把安明儿拉住了,低声道:“不急,你需心里有个底。”

“……嗯?”

安小多低声道:“这做生意的,没有能做朋友的。现在是一伙儿的,那是因为有人新出了头。若是把那迎春楼彻底打压下去了,难保他们用这个伎俩上了手,下回,就一起把你给打压下去了。”

“……可那迎春楼,却很古怪。”

安小多伸手点了点她的嘴唇,低声道:“傻丫头,你难道还不明白。做生意的,一下子做这么大,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你也没必要分善恶。你只需记住,这一下去,你心里要有底,不要真的信了那些人把他们当朋友。迎春楼该压,却不该死。”

安明儿颦眉寻思了一回。然后道:“我有点明白了。”

也就是说,醉鲤山庄是龙头老大。若是没有了迎春楼。那么出头鸟就变成了醉鲤山庄。那醉鲤山庄和明月楼宝香楼的处境都不一样。因为,那两家都想把迎春楼往死里整。可是对于醉鲤山庄而言,迎春楼得整,但不能整死。因为得留着它,制约宝香楼和明月楼。这样,他们才不会失去龙头老大的地位。

安明儿的心里有了底。不由得握住了安小多的手。低声又说了一遍:“你跟我一起去。”

安小多笑着反握了她的手,道:“好。”

昭儿又开始大声哼哼:“快点啦快点啦,让客人久等,你们两个却在这里打情骂俏。”

安小多照例当看不到她。但安明儿却把他推开了,有些不自在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好了,我们走吧。让客人久等,确实失礼。”

到了包厢,安明儿看到了包厢的小主管。叫小饶。她想了想,低声吩咐了他去取一坛好酒来。

一进门,众人就站了起来。洪礼辉往她身后望了望,结果望到了安小多。不由得有些失望。但礼数还是做够了,众人客气寒暄了一番,然后依次落座。

安小多自然就坐在安明儿身边。

安明儿挡住了给她倒酒的小弟,笑道:“抱歉,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希望各位不要介怀。”

洪礼辉点了点头,道:“安老板随意就是。”

然而明月楼的谢老板却在心里嘀咕。不会喝酒。又是个女人,出来开什么酒楼。

安小多一眼看过去,就看出了这几个人的态度不同。洪礼辉是先前合作过的,倒是很诚恳,只怕这次会谈,也是他的主意。可另一个,以及他手下的账房,可就没安什么好心了。

他也就只微微一哂,亲自给安明儿倒了茶。安明儿也无不妥地接了过来。

谢老板看不上安明儿,却不敢小看安小多。这人一向心狠手辣,名为醉鲤山庄的二把手,可是醉鲤山庄的大多数客户和生意都是他谈下来的。这安大神可不好惹,看这外号就知道了。

可是他又自甘低下地给女老板倒茶。谢老板隐隐觉得这女老板不简单。他的账房又换了一种心思,而且是那种不太纯洁的心思。大约,鼎鼎大名的安大神,也是女人的裙下之臣?

这样,一个人的神情开始变得深思。另一个却变得更加鄙夷。

这两种神情,无疑又落在了安小多眼中。

洪礼辉正跟安明儿说话:“……按理说,这里只有安老板出身江南。我已经着人查过了,那迎春楼的朱老板是本地人,从来也没有出过洪州。连他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几个有见识的。可,怎么就有襄阳那边的糕点方子?”

安明儿微微敛了眉,低声道:“这也说不好。我们酒楼的确出过几味江南糕点,虽然卖的好,但并没有这么叫座。而且方子,我们都是不外泄的。”

洪礼辉敲了敲桌子,凝眉深思:“这可就奇了。据说他们不接散客。只有包大宴的人,才能吃到他们家的那个糕点。”

谢老板斟酌着开了口,道:“不管出多少钱,他们的人都死咬着不肯松口,也弄不出来。”

吴账房,就是谢老板的账房,也斟酌着道:“外面还挂了块牌子,说是,同行免入。”

一句话让大家都陷入沉思。最终,安明儿道:“看来,的确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东西了。”

安小多低声道:“镇上的酒楼开业,每个酒楼的帖子我们都收到过,只除了迎春楼。”

安明儿有些惊讶:“那你……”那他怎么知道人家什么都不行?总不是回来哄她的。

安小多嗤笑了一声,道:“总不至于就真的只等人家来请。不过我有听到过风声,说人家楼子里用的都是侍女,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莺莺燕燕的。”

洪礼辉脸色一变:“怎么用良家女子做侍应?还全都是?”

安小多悠悠地道:“是不是良家,还说不定呢。”

当下几家人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商定先摸清了人家的底细再商议。横竖,要做生意呢,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迟早要曝光的。

请这些人喝了酒,也就散了。

送他们出了门,安明儿不禁问安小多:“你怎么知道人家用的都是女侍?”

安小多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身,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安明儿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他那么多弯弯绕。索性就释然了。当下,她只推开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总觉得,他们那个襄阳的糕点,有点不对劲……”

安小多漫漫地道:“难不成还真有人为了吃个糕点就趋之若鹜地去他家的。”

“那是……怎地?”

此时已经到了后院无人处,他又不老实了,一手搂了她,笑道:“我的好姑娘,你把我想得太能干了。我怎么知道会是怎么回事。”

安明儿有点不好意思,只道:“也是……”

安小多却颦眉道:“这里就只有你出身扬州。也只有我们这里有江南名点。”之前,他还用这些糕点,和酒水的折扣,从宝香楼抢了一个大商宴回来。可……

他锋利地指出:“我们楼子里,有内奸。”

“……”

可安小多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眉毛拧了拧,最终还是道:“你忘了,当初,有个女人从你楼子里走出来了……若不是有人开门放她进来,又怎么能?”

……是洪吟雪。

那……

安明儿却若有所思:“可,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吧……毕竟,这次也碍着了洪家的事儿。”

安小多道:“有了被收买一次的经验,被收买第二次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倒是觉得,八成的可能是同一个。”

安明儿就不吭声了。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竟然是自己人出了乱子。

安小多叹息道:“他们的嘴,真是很严啊……给多少钱都撬都撬不开……”

“……你撬过?”

安小多点点头,道:“自然。连那个傻账房都干过的事儿,我怎么能想不到。”

安明儿颦眉道:“那怎么办?你说,就是我们肯花钱到他家办一场大宴,他都不肯。不是说同行免入吗……那,那些到过他家的客人的嘴,也撬不开?”

安小多摇摇头,低头咬了咬他的耳朵:“那些客人也都三缄其口。嗯,比你的嘴还难撬。”

安明儿的脸就红了,推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安小多笑道:“什么时候了?四下无人,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然而却不是这么一个时候。

隔了一天,安明儿开始翻预定本,发现生意果然大不如前。

昭儿伸手点了点,道:“以前是一个月的预定都在月初排出去了。现在,隔三差五的才有一个大宴上门。”

安明儿的手抵着预定本,若有所思:“文定宴,家宴……没有商宴。”

昭儿道:“可不是,商宴都跑到那迎春楼去了。”

安明儿若有所思:“究竟是有什么秘方,能专门吸引做生意的人……还让人家都给他保守秘密?”

昭儿道:“我也想不通……”

女人想不通,男人总想得通。

安小多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底。但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平阳人朴实,很少人会有这种弯弯绕子。何况这里的女气风尚并不浓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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