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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第69节(2 / 2)


  季阳:“……”私自逃走也就罢了,她怎么敢过得这般滋润,就差将‘没有陆远,活得更好’八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犹豫一下,思考要不要帮简轻语解释两句,免得大人气疯了波及无辜,可惜还未等他想好措辞,铺子里便走出一个文弱白净的男子,简轻语一看到他便迎了上去。

  季阳:“……”看来不用帮她说话了,之后记得帮她收尸就行。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开口了:“这人应该就是奚清,药半仙的徒弟,简轻语也是药半仙的徒弟,他们之间应该就是纯粹的师兄妹关系……”

  话没说完,简轻语便掏出了手帕递给奚清,奚清拿去便擦了擦汗,两个完全不见外,显然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季阳只感觉马车里一冷,顿时再不敢开口,正当他以为陆远要冲出去杀了这对‘狗男女’时,简轻语和奚清突然离开了,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季阳赶紧问:“大人,还追吗?”

  陆远淡漠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二人彻底消失,他才垂下眼眸。

  简轻语跟着奚清走出很远,突然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只能看到一路的风沙。

  “看什么呢?”奚清询问。

  简轻语耸了耸肩:“总感觉刚才有人盯着咱们。”

  “哪有什么人,”奚清看了眼空旷的大路,“你想多了吧?”

  “也许吧……”简轻语抿了抿唇,心里莫名地发慌。

  奚清见状笑了一声:“又不困了?”

  简轻语本就乏了,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感觉更困,一边打哈欠一边加快了脚步:“快走快走,我都快困死了。”

  奚清笑着跟了上去。

  师兄妹二人加快速度回了医馆,简轻语回了寝房倒头就睡,奚清一个人负责处理刚收来的药材。师父喝完酒回来,就看到他一个人在忙碌,顿时啧了一声:“都说了要你盯着她多活动,怎么又让她去睡了?”

  “这次收了四十多斤药材,她也累坏了,就让她休息吧。”奚清笑着为简轻语求情。

  师父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便去医馆里坐着了。奚清将药材该收的收、该晾的晾,都处置妥当后便去给师父帮忙了。

  今日医馆不算忙,师徒二人坐了一个时辰,也就来过两个病患,眼看着天快黑了,师父伸了伸懒腰,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叮嘱:“关门吧,我去给混丫头蒸个蛋羹,今晚不准她吃肉了。”

  “是,师父。”

  奚清温顺答应,起身便朝大门走去,还未等走到门口,便有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顿了一下,温和询问:“请问是拿药还是看诊?”

  “不拿药也不看诊,我来找我主家夫人。”季阳人畜无害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

  奚清顿了顿,不解:“主家夫人?”

  “阿喃,你应当认识吧?”季阳眯起眼眸,不怀好意地问。

  奚清愣了一瞬,还未等开口回答,师父便从院里又出来了:“我才发现当归用完了,你今日收药材时可有……”

  话没说完,他便看到了季阳,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又是你?”

  “……师父,你认识他?”奚清忙问。

  师父扯了一下唇角:“有一面之缘,这位公子,请问你一日之内来了两次,究竟有何贵干?”

  “他说他是来找阿喃的,”奚清悄悄挪步到师父身边,压低声音道,“他还说阿喃是他主家夫人。”

  师父愣了一下,顿时没好气起来:“什么阿喃什么主家夫人,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想都不用想,这是抛弃阿喃的负心汉来了。

  奚清见师父突然强势,也跟着直起腰板,师徒二人一路轰人。季阳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点笑意:“有没有我要找的人,可不是二位能说得算的。”

  师父愣了一下,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夜。

  简轻语睡醒时,发现天都黑透了,屋里没点灯也是昏暗一片,她懒洋洋地抱着被子发呆,想等师父什么时候叫吃饭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然而等了一刻钟、又等了一刻钟,她的眼睛都适应黑暗了,却始终没等来师父和奚清唤她。

  ……难不成这俩人根本没等她,直接吃完饭睡觉去了?刚冒出这个想法,简轻语便自动否决了,师父和师兄一向疼她,又一向重视三餐,不可能吃饭的时候不叫她,估计是医馆太忙,暂时还没来得及吃饭。

  这么想着,她赶紧起来,摸着黑就往外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院子里连灯笼都没点?简轻语看着同样黑乎乎的院子愣了愣。

  “……师父?奚清师兄?”她尝试着喊了两声,院子里回应她的,只有漠北携裹着沙土的风声。

  简轻语蹙起眉头,抬脚穿过了院子,径直进了前头的医馆――

  然而医馆也没人,而且与院子里一样黑漆漆的。

  她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半晌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师父?”

  依然无人应答。

  简轻语想往前走几步看看情况,可原本熟悉的医馆却仿佛突然间变得陌生,漆黑的背后藏匿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她在门口犹豫许久,到底没勇气走进去,于是僵硬地一步步退回到有月光的院子里,扭头朝师父的房间跑去。

  “师父!师父!”简轻语着急地唤人。

  师父和师兄一向紧张她的身体,自从她住进来之后,即便夜间临时有事要出门,也会将能点的灯烛都点上,就怕她突然摔倒伤到身子,像今天这样突然消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拍了几下门无人应声,干脆直接推开门进去,没找到师父后扭头就往奚清房间跑,还未跑两步余光注意到什么,于是猛地停了下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寝房,看着单薄的窗户纸上映着跳动的烛光,紧张得手脚开始发麻――

  她似乎记得,自己出来时并未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