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懂李三水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千里迢迢，冒着极大的曝光风险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事儿的？

  那也太无聊了吧？

  说真的，我只是心里稍微愧疚了一番，其他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年，宋建飞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如此做，但最终我忍住了。”

  李三水忽然说道，“其实很多时候，人和鬼并不是不可共存的，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南亚的降头术，有人专门饲养小鬼，又该如何解释？”

  “不一样的，南边的降头术，养小鬼，其实都只是把小鬼当成了工具，宋建飞的情况……”

  “你错了，其实是一样的！”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三水打断了，他接着说道，“你觉得那些小鬼只是工具吗？那只能说明你见识的太少。”

  “真正的养小鬼，是把小鬼和自己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时间长了之后，他们会把小鬼当成自己的亲人。”

  “你所说的，只是那些邪修罢了，真正的养小鬼，里面的门道很深。有些修士一辈子只养一只小鬼，小鬼一旦死了，他们大多也死了。”

  “……”

  李三水说了很多。

  “但宋建飞并不是修士，他也不会养小鬼，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争辩道。

  “你还不清楚我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

  李三水摇了摇头，“宋建飞和那些养小鬼的修士，在某一程度上其实是一类人。”

  “真正的养小鬼，如果小鬼发生了问题，那些修士是甘愿用性命去拯救小鬼的。宋建飞也是如此，他老婆如果遇到了问题，他是甘愿用他的生命，来换回他老婆活着的。”

  李三水苦口婆心的说道，“在当年，我就是看到了这样的宋建飞，所以才决定帮助他。”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李三水问道。

  李三水做错了吗？

  这个问题放在我面前，我还真的不好回答。

  “换个问题，我的做法和你截然相反，你觉得到底是谁错了？”李三水步步紧逼，接着问道。

  到底谁错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按照李三水的说法，他帮了宋建飞。

  但是按照我的逻辑，任何邪物并不能两立，我也不敢断言我就是所谓的正道人，但我消灭了邪物，的的确确是为了广大的大众考虑。

  久久，我没有回应。

  最终还是李三水发话了，“其实我们都没错，只是心中想的，亦或者是我们的立场不同。”

  “所以，我来看看你，想让你决定，你到底该走那一条路。”

  “说实话，我来指点你其实都有些可笑，因为我到现在也没想好我未来到底该干什么。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少走弯路。”

  李三水正色道，“你还年轻，其实更应该热血，杀伐果断。但现在的这个局势，已经不允许有这样单纯的杀伐果断的人出现了。”

  李三水的这句话，我倒是很认同。

  现在，算计的人很多，稍不注意，你就被别人算计了进去。

  就比如我前段时间去晋地，本来是去救人，没想到救着救着倒是差点把我自己搭进去了。

  以有心算无心，有的时候城府不深的话，还真容易栽到坑里，被人坑死。

  “你在古都，最近还好，但是其他地方的，局势越来越麻烦。很多龙头都在考虑下一步到底该干什么。”

  “他们也在不断的筹备后路，或者与邻近的龙头暗地协商。”

  李三水说道。

  这一切的起源，来自于古都我担任龙头一事。

  爆发的矛盾点，在于晋地换龙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