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小巷子拐到隔壁女人街。

  一条不长的街道，两边都是居民楼，楼上窗口挂着红的绿的各色霓虹招牌。刚刚那条巷子里俱是财之气，这条街上尽是色之气。

  这里叫女人街，楼下卖女人东西，楼上就卖女人。

  窄小的楼梯通道，贴满了各色海报，海报上各色女人，还有专门打扮作南州东州模样的，以此揽客。

  丁灵扫过一眼，连那种形状奇怪的小衣都挂在街边卖。

  卖东西的也大多是女人，有个老板手里勾着两片薄布，对着两边的楼房窗口兜售：“新货啊新货，刚到的新货。”

  她做这生意，看人就先看胸，转身想要招呼丁灵，刚想说平一点不怕，穿她卖的内衣保证万丈高楼平地起。

  再一细看，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啊。

  她伸着下巴点点隔壁摊位：“我这儿没你穿的，小背心那边买。”

  丁灵把灵力都用了刀尖儿上，头发都只长了一寸长，胳膊肉还没长齐，暂时没空长别的。

  她选了间稍“干净”的店铺，她要买跟学校运动服差不多的运动衣，不带一中标志的那种。

  巴掌大点的店铺，三面墙上挂满了衣服。

  老板正扒拉盒饭，一抬头看见丁灵这身打扮，叉烧差点噎在喉咙里。

  她一口咽下，筷子叉进泡沫饭盒，把饭盖严实：“妹妹买什么呀？”看不出来男女，但一身碎花，又带亮片，就算是男的，那也得叫声妹妹。

  “运动服，要结实耐穿。”

  老板拿起插衣杆，左右一划拉，找到两套夏季新款，粉红色带小花边，完全附和客户的审美。

  谁知丁灵一看就皱眉，她指了指墙角挂着的全白色的运动套装：“这个。”

  老板懂了，换风格嘛。

  她把店里纯色的运动服都拿出来：“这么热的天还穿长袖？这个好，轻薄又透气，薄荷绿的是新款，刚到的颜色。”

  “多少钱？”

  老板扫了她一眼，这个打扮，不像有钱人，斟酌开口：“五十块钱……最低四十五一套，我这都不赚你钱。”

  “我要四套。”两套白的，两套黑的。

  ……

  女老板有点后悔，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早知道就该开八十！四十五一套就只赚她五一套，亏了亏了。

  丁灵摸出三百块，又拿了两顶鸭舌帽和一个运动挎包，她刚才看见所有的老板都有这么个包，包挎在身前，钱装在包里。

  她就在店里的布帘子后面换衣服。

  等帘子再拉开，女老板愣住了，跟刚才那个辣眼睛样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一身穿搭走出去，真是招蜂引蝶。

  丁灵把背包背在胸前，换下来的衣服全塞进姚贝贝的亮片小包里。

  等再多攒点钱，她也得去搞个乾坤袋，最好是自己攒灵石画法阵做一个。姚贝贝说这么个低阶的乾坤袋就得小一万，容量还有限。

  炼药器材，乾坤袋……

  钱太少，花钱的地方又太多，她还是太缺钱了。

  丁灵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衣服拉链拉到领口，右手插在口袋里，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就只露了这么双眼睛，在经过小巷子时，路边好几个女人招揽她：“小帅哥，到楼上坐坐？”

  有个大胆的，笑眯眯跟了几步：“头回来吧？跟姐姐走，姐姐给你包红包啊。”

  “谢谢，不必。”丁灵客气一点头。

  丁灵很快找到二手集市。

  露天的场子铺满了各种摊位，有卖各色法器的，有卖灵石的，也有卖炼药器材，东西的成色品质参差不齐，确实得靠眼力来淘换。

  丁灵一眼扫过去，卖灵植的摊位前就有几个造假的。

  还有摊贩说：“我这个是好不容易弄出来的s+，这东西什么功效你懂吧？这个都没稀释过，卖你二百都算便宜的。”

  “两百块？”

  “两百灵币！”

  丁灵路过撇了一眼，染色掺假，吃多了会得肠炎。

  摊主还以为她是看上了想买，笑出一口黄牙：“这小哥年纪轻轻的，也用得上这个？算你便宜点？”

  她一个个摊位逛过去，终于看到她想要的，停下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这个？二代便携式炼丹炉，只有电饭煲大小，居家旅行必备。虽然是二手的，但功能都是好的，算你一百个灵币怎么样？”

  丁灵连着问了几个摊贩，最后以四十个灵币成交了一台二手炼丹炉。

  跟着她又买了丹砂，用标准灵石磨成的灵粉和一些最基本的炼丹材料。

  章天宇在玄元街逛了一圈，都没看见丁灵的影子。

  他又绕回街市口，去那几家他给过丁灵地址的店，问那边的老板有没有女孩来这儿卖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