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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昔人黄鹤(五十七)(2 / 2)


姑且不想桃木钉是否为月饼所用,否则又是“黑化我和月饼”这个想烦了也没答案的问题,实在不愿想。

而牛皮带束缚脖颈、手脚、腰部,又用桃木钉封四肢的掌心脚心,则是源自于南疆一带,也就是月饼故乡,很邪门的蛊术。

我之前称之为“机关术”并不确切,也是因为来武汉之后,一直遭遇破解各种机关,先入为主产生的第一念头。

牛通阴阳两界,能视阴物。仔细观察,能发现牛眼中有道淡淡的人影。据说老子骑牛西行过函谷关,再无踪迹,那道人影是老子留在世间的背影。还有种说法,那道影子,并非来自于阳间,而是阴间鬼影。被牛皮封印,只能存于唯一通往阳间的眼睛。

由此,“牛皮封阴”的说法,自古就有。手脚腕、脖颈、腰部、天灵,这七处是人死阴出的地方,以牛皮封住,目的不言而喻。

以至刚至阳的桃木钉刺穿手脚心,更是将阴气永久封体。老话为“死后不得超生”。

此蛊最邪门的地方在于——被封尸体,千百年不会腐烂,栩栩如生如同活人。体内怨气不得宣泄,一旦破了封印,中蛊者正常无异,实则心智已被这股怨气夺舍。终日恍惚茫然,于午夜熟睡时,起床游荡,与“梦游”极为相似。

我记得月饼说过蛊术名字,很是晦涩难懂,是蛊族特有的语言,音节为“以嘎禄突”,汉语是“积尸气”。

积尸气不仅仅存于真正尸体,许多女孩子喜欢摆放在卧室的人偶娃娃,有一些也被下了这种蛊术。

我和月饼上大学时,曾经遇到过一件很诡异的事——同班女学生,上课时突然昏迷,校医检查是学习压力过大产生的精神焦虑。

过后几天,同寝室的舍友,纷纷找借口搬了出去。其中一个舍友的男朋友是我们哥们儿,酒后闲谈得知——女同学时常半夜起床,垂着头长发盖脸,在寝室晃荡,嘴里哼着殡仪时的丧曲,抚摸每个舍友的脑袋……

我和月饼大感兴趣,调查了几天,竟然是人偶店老板发现女同学长相酷似亡妻,利用“积尸气”借体换阴。

有机会的话,我会把这件事详细记录。

闲话休提——

我心里有了大概计较,虽然手头没有解蛊药,不过防范积尸气,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牛皮带和桃木钉本就封住木制女尸体内怨气,我只需在她的百会穴再钉入一根桃木钉,就能彻底阻断阴气外泄。再给木尸安上眼睛,就不会被阴气入体。

如此一想,布置这间老宅的人真是煞费苦心,机关术、文字推理、数学、物理、蛊术全用上了。稍有疏忽,这条小命算是交代了。

我把那双眼睛揣进裤兜,从背包侧兜摸出根向月饼要来随便玩玩的桃木钉,抻直了手够着女尸头顶,准备钉下。

虽说女尸是木制的,可是实在惟妙惟肖,我心里多少有些畏惧,不愿靠得太近。偏偏打娘胎里生出来,手就那么长,桃木钉就差那么一两步的距离。

说不得,我硬着头皮往前挪着步子,几乎快要碰到女尸,手臂才伸到头顶。那丛沾着血渍的头发,就在面前散发着恶臭,更是紧张地生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头发里窜出来。

“对不住了,封您百会穴,损您尸身,还请多担待。”我撂了几句客套话自我安慰,手腕绷劲儿准备摁下桃木钉。

突然,女士白裙“刺啦”撕裂,一双惨白的小手,从女尸体内探出,抓向我的前胸。

我“嗷”的叫了一声,双脚前蹬,身体借着力度后退几米,刹那间衣服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不止。

“刺啦”声接连响起,白裙碎成片片布缕,类似于婴儿哀哭的声音从女尸腹部传出。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使劲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自言自语,怔怔地紧握手机。

昏暗的光线,笼罩着棺材、女尸、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