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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第79节(2 / 2)


  以前鲁盼儿就用碎布拼了许多东西,又实用又好看,杨瑾早看得习惯了,可这一次她只用青色和白色的棉布裁成方块交错着扎出的被面还是让他惊呆了一下,“不知道的人只当故意把好布剪开做成的方格,比买的方格布要有立体感,质朴又大方。”

  “我也喜欢新拼的这个素格子,而且自家做的被面与别人的不一样,晒被子也不容易弄混了。”鲁盼儿将被面缝在新被子上面,针脚细细密密,“到了那边不要担心家里,我带着孩子们能过得很好。”

  “我其实放心你。”杨瑾不舍归不舍,但他知道鲁盼儿的坚韧甚至超过自己,“还记得你第一次插秧的时候,我劝你装做晕倒回家休息,你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说自己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不会晕倒,果然,你坚持下来,农活儿做得让吴队长也挑不出什么。”

  杨瑾再放不下家里,也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办理妥当,静下心准备去学校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六月茜冰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8-14 16:37:59

  第131章 白白操心

  一转眼就到了出门的时候。

  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 行李打成一个方方的包,用行李绳捆成“井”字, 结结实实,再不会散开;从上海买回来的两个手提包里面装满了日常用品、书籍……还有今天早上新做的煎饼。

  杨瑾穿着鲁盼儿新做的青年装,外面罩着舅舅邮来的皮坎肩,英俊得鲁盼儿怎么看也看不够,更舍不得他离开。

  但是她还是要将他送走。

  “我们先把行李送到村口吧——那样拖拉机就不必进生产队,下了雪路不好走呢。”上大学很光荣,红旗公社决定派拖拉机送大学生到襄平火车站,陈大为、钱进、赵新月和三队的知青收到录取通知书就已经走了, 昨天是公社的数学老师,杨瑾将时间定在了最后。

  丰收、丰美听了就赶紧把行李放在两台自行车上, 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姐, 姐夫,我们去迎拖拉机。”

  鲁盼儿牵着梓恒走出屋门前,向杨瑾笑,“走吧, 我们娘俩儿也去送你。”

  杨瑾抱起了儿子, 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放假爸爸就回来看你了, 给你带好吃的。”

  梓恒这几天已经知道爸爸要去上学, 放假时才会回来,并但没有意识到爸爸会离开很久, 依旧笑着,“放假回家,带好吃的!”

  杨瑾一只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拉着鲁盼儿,侧头深情地一吻,虽然昨夜夫妻倾诉离情到深夜,但还有无数的话没有说完,“我真是舍不得离开呀!”

  “哎呀呀!”小春婶儿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大家先停住,闭上眼睛不许看!”

  可是几个妇女们已经发出阵阵嘻笑声。

  鲁盼儿抬眼一看,原来社员们到了自家院门前,赶紧推杨瑾,“快放手,被大家看到了多不好。”

  其实平时杨瑾很注意的,不必说外人面前,就是在家也很少有如此过度的举止。但是,今天他非但没有赶紧放开,却依旧紧紧地握住鲁盼的手,迎着大家走到了门前,“队长,乡亲们,拜托你们帮我照顾鲁老师了。”

  “这还用你说!”小春婶儿哈哈笑着,“鲁老师本来就是我们红旗九队的社员呀!”

  “杨老师,你放心走吧,家里有我们呢。”吴九爷、陈婶儿、宋大夫、王大娘、宋老师……差不多红旗九队的社员们都来了,杨瑾是红旗九队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他虽然是知青,但户口已经落在红旗九队,也就红旗九队的人了,“你能考上燕京大学,就是为我们红旗九队争光了!”

  “这些年,你在红旗九队教我们的孩子费心了,谢谢你!”

  “去了北京,可别忘记了我们红旗九队!”

  杨瑾由衷地说: “不会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在红旗九队的十年——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

  “其实呀,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小春婶儿大声笑着,“可是,我又觉得不用说了。”

  “什么话要说又不用说了?”她男人吴修义不解地问,又催促着,“你还是说了吧,让我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谁让你不快点儿走?刚刚没看到杨老师有多舍不得出门儿!”

  “我就在你身后,可你让我们闭眼,我就赶紧闭上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修义有点委屈地解释。

  “谁让你那么实在,让闭眼就闭了?”小春婶儿哈哈笑着,“我原来想说,杨老师去了燕京大学,可别像陈世美那样忘记了媳妇儿,现在一想,杨老师和鲁老师好着呢,我就是白白操心了!”

  大家说说笑笑地,走到了村口,拖拉机已经到了,行李也放到了车斗中,杨瑾上了车,隔着车斗,鲁盼儿看着他,她很想把他送到襄平县,不,送到北京,可是不能,于是笑着将儿子抱了起来,“到了燕京大学写信回来!”

  杨瑾坐在拖拉机的车斗里,摸摸儿子稚嫩的小脸,又拍拍鲁盼儿的头,“放假我就回来了。”又向大家挥挥手,“都回去吧,外面冷!”

  拖拉机突突地开动了。

  杨瑾离开了红旗九队,鲁盼儿虽然思念他,可却并不伤感,她每天快乐地上班、做家务、带儿子、照顾双胞胎、空闲时间还会做些缝纫活儿……

  他去燕京大学读书,实现了多年的愿望,自己当然为他高兴。

  何况,他虽然不在身边,却有信陪伴自己。

  杨瑾的第一封信是在他离开红旗公社第七天到的,鲁盼儿看了邮戳上的时间,他到北京的第一天就邮了信,再看信上的字迹,便猜他是在火车上写的——果然不错,信中写了沿途的一些景色和见闻,最后提醒自己要爱惜身体。

  鲁盼儿吃过晚饭擦净炕桌展开信纸,她要赶紧回信呢,“你走之后梓恒每天早上醒了都会问我,‘什么时候放假?’;我告诉他还要五个月,他就又问我‘什么是五个月?’;我又告诉他五个月差不多是一百五十天,他又问我‘什么是一百五十天?’,童音童趣,真是可爱极了。”

  “丰收丰美每天都要提到你,他们已经习惯跟你一起上学、放学,也习惯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问姐夫。他们还说要替你照顾我——我就问他们,‘我是你们的亲姐姐,你们怎么能替姐夫照顾我呢?’丰收被我问住了,可是丰美却说‘姐夫也是我们的亲姐夫呀!’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我每天都这样高高兴兴的,身体好,吃饭也好,晚上带着梓恒睡觉也不觉得寂寞……小春婶儿、蔡颖姐都很关心我,时常过来说说话,建国也会来看看家里有什么活儿,你不用担心。”

  “还有,这一次高考影响面还挺大的,很多不重视孩子学习的社员们都改变了想法,主动把逃学的孩子送到教室,又再三拜托我严格教育他们的孩子,督促他们好好学习,他们都盼着孩子将来能考上大学呢……”

  夫妻俩人才分别,哪里有什么正事?不过是身边小事加上儿女情长罢了。虽然如此,鲁盼儿却也写了满满三页纸,最后还信纸的背面写了一行英语,“i want to kiss you。”

  有些话用中文不好意思说,也不好意思写,但是英语却能很轻松地表达出来。鲁盼儿轻轻地吻了吻信纸,仔细地折成心型放在信封中,再写上来信的地址,没多久,他就能看到自己的信了。

  分别的日子就像一杯苦涩的酒,可是有如鸿雁一般往来的信却将这酒调和得苦中有甜。

  这天鲁盼儿放学出了学校,就见校门外的树下站了一个人,有些熟悉,“舅舅?”

  那人转过身来,“盼儿,是舅舅来看你们了!”

  “快到家里坐,”鲁盼儿惊喜万分,急忙接了梓恒陪着舅舅回了家,才要抓鸡,舅舅就笑着拿出一大块肉,“别杀鸡了。”

  “舅舅!”鲁盼儿就不高兴地说:“你总给我们邮钱邮东西,来家里又买这么多肉,总要给我们一点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