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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2 / 2)


  钟美云的出现,送了个机会到她面前。

  她原本还有些犹豫,可走出厨房看到正笑得灿烂的儿子时,那颗心瞬间变得坚硬起来。后面阿姨还在那里小声嘀咕:“要不这两天先不带多多去踢球了,万一那女人……”

  “不要紧,继续去吧。多多正迷这个,要不去肯定跟你闹。小心一点就好,那人要真敢做什么,你立即给我打电话。”

  阿姨想了想,看向成韵的眼神露出一丝的不解。但她没多问,就这么点头应了声“好”,转身又进厨房忙活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成韵每到黄昏就提心吊胆。多多踢球的时间一般都在七点左右。那时候小朋友都吃过饭,天还亮着,气温却不像白天那么高,公园里去的人特别多,草坪上会聚集很多孩子和他们的家长,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成韵一般这个时间都跟孟青和在一起,原来他们总是一起吃饭,偶尔还会学普通情侣玩个浪漫看场电影什么的。但这几天成韵有些心不在蔫,差不多一过六点半就找借口要回家。

  她一般不开车,总坐孟青和的车,回家势必要对方送。孟青和自打恋爱后便像换了个人,再不像从前那样一心扑在工作上,而是花大量的时间精力来陪成韵。在他看来,成韵心头的那个伤疤需要时间来痊愈,而他则是除了时间外最好的良药。

  他们的相处十分愉快,再没出现那天那样失控的局面。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只是这静谧之下暗藏着些许的波澜,孟青和虽不说却一直能嗅到。

  他不愿太过逼迫成韵,对于自己的女人,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包容心。

  那天和平常一样,两人吃过晚饭,一看时间接近七点,成韵便说要回家。她最近总这个时间点回家,说是想儿子。多多不上幼儿园,一整天都在家,她就想早点回家多陪陪孩子。

  孟青和对此没有异意,开车送成韵。路上两人就新看的婚纱样子讨论了几句,意见不大统一。成韵喜欢华丽的孟青和却偏好简洁的,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孟青和妥协:“你穿,当然听你的。”

  成韵笑眯眯看他一眼,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接起来一听,对面传来阿姨焦急的声音:“小韵你快来公园,你那个前婆婆又来了,她想带多多走。”

  ☆、第63章 疯婆子

  成韵带着孟青和赶到公园的时候,看到了令人振奋的一幕。

  本以为会是阿姨和钟美云为抢孩子打破头的场景,却不料公园里溜弯的孩子家长们自发组成了临时“保卫团”,不仅将多多团团围在中间,还群情激奋将钟美云围攻得毫无还手之力。

  钟美云这天像是有备而来,不仅她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帮手。一个是司机季师傅,还有两个男人成韵不认识,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欺负。

  成韵能猜到钟美云的想法,她这是软的不行想来硬的了。她带了这么多人,跟一个阿姨抢个孩子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她低估了“人民群众”的威力。公园里几乎全是附近小区的住户,很多本就跟成韵家认识,最近多多又总跟人踢球,群众基础打得相当不错。一见是来抢孩子的,全都蜂拥过来,拦在那里不让钟美云的人近身。

  钟美云错就错在带了太多人,她摆出这样的架势,极大的刺激了那些有娃的家长。这年头的人虽说普遍冷漠,但家长们多少有些热血。加上人多势众,钟美云又过于嚣张,此消彼涨之下两方力量愈来愈悬殊,眼看今天她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灰溜溜走人了事。

  偏偏这时候成韵来了。钟美云原本就难消的怒火,在看到成韵的那一刻几乎瞬间爆发。孙子“流落”在外,儿子无故被人爆打,丈夫的公司又接连出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拜这个女人所赐。

  新仇旧恨一起来,钟美云觉得自己必须清算一把了。

  既然抢不到多多,她便找多多妈妈的麻烦。成韵站在离她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正在那儿探头找自己的儿子,冷不防钟美云蹿过来,抬手就往她脸上打。

  那时候孟青和正跟阿姨说话了解情况,成韵身边没人保护,她眼见着钟美云的手挥了过来,本想侧身躲过。可一看见不远处的孟青和,她立马改变主意,就这么硬挺着吃了对方一巴掌。

  这一巴掌饱含着钟美云积攒多日的怒意,用力之大出乎所有人想像,成韵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便觉金星乱冒,眼泪不受控制便流了下来。

  真的太疼了。她突然有些后悔。

  钟美云也愣了下,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没料到成韵一点没躲,竟让她打了个正着。掌心隐隐的刺痛提醒她,这一下有些过火了。

  可一切都晚了,打都打了,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道歉,非但不道歉,还得梗着脖子骂对方几句:“成韵,今天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成韵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嘴里泛出血腥味。孟青和已然冲了过来,遇事向来冷静的他头一回有些冲动,一抬手推在钟美云肩上,将她整个人直接推出去几米远。钟美云一把年纪哪受得了他的力气,接连后退止不住那势头,最后竟跌进人堆里,摔了个四仰八叉。

  堂堂谢氏集团老板娘当众出丑,钟美云简直怒火中烧,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跳起来刚要骂,却见孟青和的手在眼前一晃,指尖似乎扫过她的脸颊。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觉耳朵一疼,像被刀生生割开,伸手一摸却没摸到价值连城的黑珍珠镶钻耳环,却只摸到一手的鲜血。

  在看到血的一刹那,钟美云吓得尖叫起来。连同季师傅在内的三个人赶紧跑过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钟美云的左手流血不止,上面的耳环已然被扯掉,细小的耳洞受到极大的外力,已然被扯破,耳垂成了两片肉,伤口笔直到底,看起来触目惊心。

  原来刚刚那一下,孟青和伸手生生扯下了钟美云的耳环,将她的耳垂一撕为二。季师傅反应最快,掏出手帕去捂钟美云的伤口。结果刚一碰到对方就疼得尖叫起来,那样子就如同一个疯妇。

  她满手鲜血,惊恐地瞪大眼睛,拉着季师傅不住追问:“怎么了,我的耳朵怎么了,是不是没了,是不是被割掉了?”

  围观群众虽然被这一幕惊到了,但听到这么荒诞的问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人“好心”提醒她:“大妈,你的耳朵还在,没事儿,回家拿针缝几下就好了。”

  钟美云眼神空洞一脸茫然:“什么,为什么要缝针,小季我耳朵到底怎么了?”

  季师傅抓住她乱舞的手,为难道:“夫人,您的耳垂裂了,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

  “耳垂裂了?”钟美云忍着疼又摸了两下,确认耳朵还在后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放松。随即她抬头怨恨地望着成韵,露出吃人的目光。可那眼神没能维持多久,因为孟青和来去如风,片刻间又到了她面前,眼看便要伸手,往她的右耳朵伸去。

  钟美云吓得尖叫一声,用力捂住耳朵:“不要不要,不要扯我耳朵,你走开,季师傅救我,快救我。”

  季师傅赶紧过来,却不敢跟孟青和对视,小心翼翼求饶道:“对不起,能不能让我带我们夫人回去?”

  “可以,麻烦下次看好她,若再放她出来行凶,就不是一只耳朵这么简单了。”

  “是是,我们知道了,以后一定小心。”

  季师傅边说边招呼旁边的人扶钟美云上车,偏偏钟美云跟吃错药似的,竟还认不清情势,被人架着往前走的同时,嘴里还在叫嚣:“成韵,我不会放过你的,多多是我们谢家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他要回去的。成韵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

  成韵目睹了如此血腥的一幕,心里犹如大海汹涌般震惊。和孟青和相处越久她越了解对方的脾气,这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若他爱你,可以将你捧上天。可若有一天他厌恶你,也可以轻易将你踩入泥中。

  很显然钟美云现在就是他最为厌恶的人之一,或许比谢子桓更甚。看他刚才扯人耳垂的手法,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若不是杀人犯法,成韵甚至怀疑他会当众要了对方的性命。

  成韵忍不住瑟缩一下,心里那两股正与邪的力量又开始了无休止地博弈。

  孟青和走过来,脸上已换了一副表情。他的眼底盛满关心,伸手去摸成韵被打肿的脸颊。

  “啊别碰,痛。”成韵自然流露,不带一丝演戏的成分。

  她的舌头在嘴里来回搅合两下,触到了一颗被打得极为松动的牙齿。那牙齿还连着一点根,轻轻一舔便东倒西歪。成韵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约是那一巴掌真把她气着了,她狠狠心一咬牙,用舌头顶住那颗牙齿,生生将它顶了下来。

  然后她“唔”了一声,成功吸引了孟青和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