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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孟青和便走过来给她揉脑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揉的点恰到好处,舒服得成韵微眯起眼睛,忍不住想要哼哼几声。

  结果就在这时,孟青和问了句刹风景的话:“还记得自己昨晚都说了什么吗?”

  其实有些模糊,但成韵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圆谎:“记得。”

  “真记得?说说,你都说了什么。”

  “章义彬死了,我把事经过都跟你说了。除此之外我不记得还说了些什么。”

  “杀人罪,这么轻易就揽上身?”

  “你也说了是杀人罪,如果不是我做的,我会扣自己头上?”

  两人平时斗嘴成韵就没赢过,但这一次孟青和似乎被她顶得没词儿了。他就这么力道均匀地揉着她的太阳穴,很久都没说话。

  ☆、第62章 机会

  成韵隐约觉得,孟青和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

  可不管怎么样,章义彬的死就像投入深海的一颗小石子,只激起了一丝浪花,很快便平息下来。

  警方进行了一系列走访调查,也调取了大量现场的检材进行检验。但结果不容乐观。毕竟人死了这么久,再往回查目击者十分困难。若真的有,早有人报案。

  这条夹缝本来就是医院的灰色地带,一边的楼正待拆迁根本没人使用,另一边虽是住院楼,但紧临的那堵墙却没有窗户。章义彬掉下去的时候没喊叫,无人听见也无人看见。他就这么安静地掉落在树叶堆里,连撞击的响声都被压下去不少。

  加上那一晚狂风大作,病房门窗紧闭,所有人都只听到风声,绝料不到在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一个人竟悄无声息地死去多时。

  至于物证,警方搜检半天也是一无所获。案发现场除了章义彬的东西外,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警方甚至无法证实这是自杀还是他杀案件。鉴于这些困难,调查进行异常缓慢,很快便偃旗息鼓卡在某个地方进行不下去了。

  娱乐圈里似乎没人对他的离逝感到难过,偶尔有小明星感叹也无非是和他有过皮肉交易,觉得少了个经济来源颇为遗憾罢了。章义彬在圈里浸淫多年却没混得好人缘,死后连个怀念他的人都没有,除了他的父母为他痛哭不止和一些粉丝自发在微博上悼念他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时间一长,甚至连粉丝都将他忘了,转而投向了别的偶像的怀抱。章义彬就这么悄然在世上消失,很快便被人们彻底遗忘。

  只有成韵,还一直记得他。虽然想起来就反胃,可心里终究有一丝愧疚。她讨厌他,也希望他死,可他真这么死了,她又觉得抱歉。这种复杂的情绪整日萦绕心头,竟是挥之不去。

  孟青和见成韵不大高兴,以为她还在担心被警方调查的事情,便安慰她道:“有我在,他们不会来找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有点……”成韵想了想,选了个温和的词,“有点过意不去。”

  “为什么,因为你杀了他?可你之前明明说过,他这样的人就该死。怎么他真的死了,你反倒同情起他来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我觉得很抱歉。”

  “那你想怎么样,为他偿命?还是去警局自首?成韵,”孟青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人不能这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世事不可能尽如你意,只能权衡利弊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成韵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她既不可能去自首,自然遗忘是最好的办法。可她不是他,做不到那么洒脱,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儿。

  孟青和有些看不过去,便换了个话题又问:“最近谢子桓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暂时没有。”

  “如果有,告诉我。”

  “怎么,你要对付他?”

  孟青和但笑不语,重新戴上眼镜。收拾谢子桓确实是他的一个想法,但原本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但他没想到,很快发生的一件事情,会让他彻底下这个决心,并最终将整个谢氏连根拔起。

  自打他和成韵决定结婚以后,后者的生活就被婚礼完全占据。虽然暂时不去公司却比从前上班还要忙,陪多多的时间就少了一些。

  天气越来越热,多多所在的幼儿园开始放暑假。成韵怕孩子天天来回折腾就没在假期送他去继续念,索性让他留家里由阿姨看着。

  孩子太小在家待不住,吹了几天空调又吵着要出门。白天太热成韵不放心,就让阿姨傍晚的时候带他去家附近的公园踢球。多多是外向性格,很快就跟公园里来玩的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于是每天去公园成了保留节目,哪天要是下雨没去成,他就一整个黄昏都提不起精神来。

  成韵自然不会阻止孩子交朋友和锻炼身体,只叮嘱阿姨一定把孩子看紧了,摔两下没什么,别让人拐跑了就行。

  阿姨自然尽心尽力。她是看着多多长大的,这孩子就跟她的孙子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比成韵更宠,恨不得当眼珠子捧着才是。

  某天成韵被孟青和拖着看了一天的珠宝,回到家时阿姨突然神秘地冲她招招手,把她叫进了厨房里:“小韵,我这两天发现个事儿,想想还是得跟你说说。”

  “什么事儿,阿姨你怎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不是紧张是觉得奇怪。我这两天带多多去公园踢球,碰到个中年妇女,总那么远远站着,身边也不带个孩子。刚开始我以为她是来公园散步消食的,可后来我看她总坐那儿,既不走路也不说话,那两只眼睛总盯着多多看。”

  “阿姨,你确定吗,她是不是看孩子们玩呢?也不一定就只盯着多多啊。”

  “你听我说啊小韵,”阿姨看一眼门口,怕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多多突然冲进来,“打第一眼我就觉得这女的面熟,后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女的我见过。”

  “见过,谁啊?”

  “就是上一回在超市门口自称是多多奶奶的那个女人。”

  成韵一惊,差点扔掉手里的杯子:“阿姨你确定?”

  “我确定。刚开始确实不肯定,因为第一回见的时候她化了妆,可这几天都没化。我就盯着她看了又看,有一次还特意带孩子走近了看她的反应。她一直看到多多过来,那两只眼睛就直了。我敢肯定就是那个女人。小韵你可得小心了,如今这种争孩子的戏码不少见,我看她那样子也算是个有钱人,别回头直接雇了人来抢孩子。这种事情闹到警察局也不好说,她儿子要真是多多的爸爸,警察就会当家务事处理。孩子一进他们家门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这一点成韵比阿姨心宽,她知道有孟青和在孩子不可能要不回来。若真像阿姨说的钟美云天天去公园看多多,只怕谢家还没死心,真想把孩子给弄回去。

  孩子,她是肯定不会放的。谢家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各种花样,她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然到了极限。从前压在心头的那股子怨恨,最近不知怎么的竟是越长越高,以一种无法遏制的速度在心头蔓延。

  这种怨恨让她心惊,可又无力控制。如果谢家就此罢手,时间一长她也便忘了。偏偏他们时不时整出点事情来,总无法消停,就像那野草似的,长了又拔拔了又长。成韵觉得自己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或许该下一帖猛药,将这片野草彻底铲除了。